ᴺᴿ_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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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难产出，烂尾警告

OOC

俗俗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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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里，水汽已经爬满了瓷砖，挤占了原本属于氧气的位置。Louis半仰起脸，用双手将前额的湿发向后梳，好让整张脸暴露在花洒下。热水密密麻麻地砸下来，在皮肤周围生出一片白雾。那些水顺着他的身体滑落，在划过一个个纹身时，留下短暂的红痕。

Louis的生活曾被Harry占据了太多去，所以连纹身也大多与他相关。如今，两人不再联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，Louis却没有去洗掉那些失去了意义的情侣纹身，理由是怕疼。无论是清洗那些图案，还是亲手割断千丝万缕的联系，那都会是如同火烙般疼痛，因此Louis怀揣侥幸，再次选择了逃避。只是每当洗澡时，看见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纹身，他也会奇怪自己的矫情寡断，也想将它们冲洗个干净。有些高的水温模拟着清洗纹身时的灼痛，然而纹身几乎没有褪色，只是在轮廓处轻微地泛了红。

一个电话铃声打断了重复不止的水声，Louis将淋浴器暂时关闭，探出半个身子去取来那部手机。

“喂？”

“嘿，Tommo！我是Niall！下周我会在中心公园开生日派对，你知道的，我早就想这么做了，到时候你能来吗？”

Niall是Louis在大学社团结识的好友，是个讨人喜欢的爱尔兰小伙，大概没有人会拒绝他的派对邀请，因此Louis回答得很快：

“当然。”

“这太棒了，哦，记得带上Harry，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！”

听见Harry的名字，Louis一时僵住了。当他还在慌慌张张地思考着该如何开口解释时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。Louis知道这不能怪不知情的Niall，自己分明是可以在那几秒内说出一句“等一下”的，只是他犹豫了，像是始终在逃避着什么。

水重新落下，热气再次迅速地涌了回来，裹挟来沉沉的无力感。神志恍惚中，Louis为了紧抓住地面的脚趾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

Harry也是Niall的好友，所以Louis必须去告诉Harry。

水的冲洗不能让Louis感到放松，只会让指尖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。

再怎么扭捏尴尬，Louis也必须去联系Harry，迟早得去。

水声停止，身上的水珠在还未来得及落向地面，就化成了雾气从皮肤剥离，顺带抽去一丝温度。

Louis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，熟稔地翻到那个好些时间没有联系过的联系人，手指在名字那里按下，却又在屏幕上犹豫地停留再松开。他还没有准备好，他还需要点时间在心里排演两三遍即将到来的通话。

终于，Louis让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占据了屏幕。

“喂？”

“呃…Harry？”

“…是我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完蛋，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使Louis提前准备好的措辞作了废。

“就是，嗯，你知道的，Niall下周过生，会有派对在中心公园举办。他让我们…我告诉你。”

“嗯…我会去的。那个，谢谢……”

最后几个词对方说得愈发小声，在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后便匆匆结束了通话，留下一片沉默。

如果只是一个电话就这般别扭，不知真正见面又会有多么尴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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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对当天，适宜的阳光倒是减轻了些Louis的焦虑。

Louis到场时便看见了Harry，他已经在那里和Niall聊天了，看起来有好好打理一番，休闲的装束将他裁剪得修长了些，比之前稍长的卷发也很舒服地垂着。

Louis本是想去和Niall打声招呼，但见Harry在那里，并且那两人正聊得有兴致，也只好在原地等等。Louis抱起双臂，忍不住又半眯着眼去打量了Harry一番，在心里将他和自己对比起来。说实话，这好像有些奇怪，但Louis还是悄悄地为自己找到了胜出的理由。

“嘿，Louis！你来啦！”

那边的Niall看见了Louis，挥手招呼他过去。

Harry自然也望向了这边，幸运的是，他接着便知趣地走开了，不会发生什么前任互相刁难的肥皂剧剧情。

Louis前去和Niall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。简单的几句寒暄后，Niall将手搭上Louis的肩膀，带着他背对人群。

“你和Harry又冷战了吗？”

Niall换上了严肃的表情，小声地询问。

Louis看着他满脸担心的好友，忽然觉得有些愧疚。今天是Niall的生日，Louis不想让他扫兴，便扯出一个微笑搪塞过去：

“呃，算是吧…不过我们会解决好的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你们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吧。每次你打电话来告诉我的你俩的矛盾，哪一次不是沟通出了问题闹别扭？你们虽然都挺固执，但也不是没有胆量去把问题说清楚的人啊。”

听Niall这么说，Louis越发觉得羞愧了。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啊，他和Harry都选择了做胆小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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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对一直持续到傍晚，晚风显然未能使年轻人们的躁动冷却，狂欢的气息依旧在这里的空气中跃动。也不知是谁的提议，有几个人在空旷处放起了烟花。接着，其他人也吵吵嚷嚷地围上去。

Louis也跟着几个还算熟悉的朋友一起挤进热闹的人群，衣袖与肢体在拥挤中不断摩擦，周身顿时升了温。七嘴八舌的说笑声兴奋地撞进Louis的耳朵，使他感到耳膜处嗡嗡作响。毫不夸张的说，Louis觉得这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，但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融入其中，就像他整个白天里那样。

那烟花是十分漂亮的，在人群中生出一棵金光灿灿的树，花火做了枝叶，浮金晃动，响得热烈，华华丽丽地将星月比了下去。微小的火星在眼前一次次炸开，有光热落在鼻尖。Louis惊诧于自己竟对一束烟火心生了嫉妒，毫无顾忌的绽放勇敢得让他艳羡。

四处飞舞的火星显得有些危险。Louis想起Harry曾是害怕烟花的，他说过自己直到青少年时期都会在别人放烟花时捂住耳朵，担心有火星溅到皮肤上，灼痛得生疼。成年后，他依旧不喜欢这些，因此，比起在跨年夜放烟火，他更愿意在平安夜同Louis待在檞寄生下。好吧，其实烟花也没有那么糟糕，毕竟多数时候Louis都会握住Harry紧张攥起的手，再在对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安慰性的轻吻。

这些记忆从未消失，至少现在Louis敢于承认它们依旧鲜活的存在。他转过头去张望，Harry果然不在人群中，而是坐在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。他正抱着双臂斜靠在那里，烟火的光亮照不到他。

像是察觉到了远处的目光，Harry抬头恰好与Louis的视线对上。不知怎的，Louis这次并没有立刻躲回人群，只是依旧这么望着，烟花与人群在背后绕弄出一阵阵喧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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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花燃尽，不少人带着稍许困意动身离去，留下的是Niall最亲密的几位好友。和Louis一样，他们大多都是在大学时与Niall结识的，Harry也是。

大家在草坪上坐成一圈，Niall拖来小半箱啤酒，一一起开瓶盖递给每一个人。白色的气泡在瓶口处不断“滋滋”向上冒，勾起一丝麦芽糖的清甜。

“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——”

Niall仰头灌了一口啤酒，继续道：

“这是我们大学时最常喝的酒。”

说着，他还半举起自己的酒瓶，摇晃着示意。

这一下，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拉回到了大学那段时光，便兴奋地谈论起了往事。偶尔某个人的陈年糗事逗得所有人大笑起来，甚至有人笑得东倒西歪、伏在旁边人的肩上直不起腰。一切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段肆无忌惮的青春期。

草坪上渐渐躺上了几个空酒瓶，Niall随意地捡起一个来，用单手轻轻掂了两下，突然扬声开口道：

“来玩‘真心话大冒险’吧！大学时我们就经常玩，还记得吧！”

虽说有人嘲弄了两句“幼稚”，最终大家还是都答应了参与游戏，只有Louis迟疑了。他偷偷打量坐在圆圈另一头的Harry，对方没有和自己一样露出隐忧的神情，反倒是嘴角藏着一丝期待。他难道不怕谁的坏点子让两人之间发生一些尴尬的互动吗？Louis发誓，如果自己参加了大概就只能用一次次罚酒来掩饰难堪。

因此，Louis借口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再回来，朋友们也就没有拦他。

Louis来到附近的一棵树下，停下来点燃一支烟，将温热的烟卷送入齿间。焦油气与残留的酒精在口腔内摩擦，好像随时会在舌根燃烧起来。直到滚烫的烟往嗓子里钻去，Louis才缓缓放它们从唇间流出，突如其来交换进的冷空气刺激得使人发呛。

Louis捏着那支烟，向草坪那边望去。大家或是兴奋或是紧张地盯着中间转动的空酒瓶，在它停下后爆发出一阵起哄的欢呼。

Louis当然记得这个游戏。大学校园里的青年男女总是热衷于泡在成人饮品中，期待着酒精能和荷尔蒙产生些什么化学反应，“真心话大冒险”则是那个俗气却永远最受欢迎的途径。Louis也确实是因为这个游戏才认识了Harry。

当年那个酒瓶晃晃悠悠了好几转，最终正朝着Louis停住时，他还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满不在乎。

“我选大冒险。”

其他人一看这次的“幸运儿”是Louis，都兴奋地讨论起来。

“今天玩了那么久，这还是Louis第一次输吧！”

“竟然敢选大冒险，咱们一定要好好想想让他去干什么！”

Louis挑眉看着朋友们抱成一团悄悄商量，过来好一会儿，大家突然鼓掌偷笑。

“好主意！咳，Louis，看见操场另一边正在排练的那支乐队了吗？很简单，你就去拿到他们主唱的电话号码！”

Louis顺着大家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完蛋，那支乐队好像还挺受欢迎，周围挤着密密麻麻一圈人。

朋友们可不允许Louis有任何一丝反悔的机会，便急急忙忙推着他向前了几步，“不怀好意”地为他打气。

Louis来到人群后方，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，他无法看清被团团围住的乐队，只能勉强从迷妹们的尖叫中辨别出不算清晰的歌声与乐器声。Louis深吸一口气，艰难地挤进沸腾的人群，在脚上的鞋被踩了无数次后，终于挤到了前排。他这才看清了自己的“大冒险”对象，那个握着话筒的青年有着一头迷人的卷发。

“Hey，curly！”

Louis一边喊一边奋力挤到青年的面前。对方这才抬起了头，撩起前额被汗水浸湿的卷发，露出一双漂亮的绿眼睛，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“闯入者”。

音乐合时宜地停了下来，人群里也变得小声。

Louis有些发愣，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，决定不再多想。

“呃，我能得到你的电话号码吗？”

对方脸上显然闪过了一丝惊讶，随即换上了一个嵌着酒窝的笑容。

“当然。”

青年接过Louis递来的手机，认认真真地在上面打字。

Louis拿回手机后才发现，屏幕上除了一行数字，还留下了一个亲昵的备注名——“Hazza”，显得有些轻佻暧昧。

正当Louis准备转身逃离，却被身后的青年叫住：

“既然我将我的号码给了你，作为交换，我是否也能有幸得到你的号码呢？”

他们之间的联系便是由这样一个俗套的游戏开启的。

“嘶。”

手背处的一丝灼痛终于让Louis回过了神，手中的烟已经半软得耷拉了下来，前端落下几片燃着的细小烟灰。

再看草坪那边，大家好像也玩得尽兴了，陆续收拾着离开。

Louis掐掉已经十分烫手的短烟，回到草坪处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落下什么。

“Lou……”

对方的声音有些哑，但不难猜到这声音的主人。Louis侧过身去，看见Harry正盘腿坐在草地上，手里抱着一个空酒瓶。Harry不紧不慢地将酒瓶重新放回地面，轻轻拨动，让瓶口正对自己。

“我选真心话。”

青年的眼角有些泛红，灼灼的目光却和当初叫住Louis那次一样。

-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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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抱歉拖了这么久，实在是太忙啦！！以后再也不乱立flag了！